肝脏产品的草药成分
肝脏健康产品常见的草药成分
市面上有一些声称有助肝脏健康的口服产品,不少含有在欧洲传统使用多年的西草药成分,部分成分有记载于欧盟草药专论(European Union Herbal Monograph)及相关的评估报告。对于有设计良好的临床试验提供足够的数据来支持传统保健用途和使用的分量等资料的草药,专论会确立该等用途为「固有应用」(well established use),如果未有该类数据,则暂时会视之为「传统应用」(traditional use)。评估报告还有记载实验室研究、动物研究和安全性等资料。
乳蓟
不少声称有助肝脏健康的口服产品标示含有乳蓟(milk thistle)成分。据欧盟草药专论记载的传统应用,乳蓟果实(Silybum marianum(L.)Gaertn., fructus)可捣碎成粉状,用作冲茶饮用;或制成口服固体或液体服用。乳蓟含有黄酮类化合物水飞蓟素(silymarin),其草药制剂都以水飞蓟素的含量作为指标,不少口服补充剂产品也会标示其含量。乳蓟在中国称为水飞蓟或奶蓟,黄志新指出,中国药典记载水飞蓟能清热解毒,舒肝利胆,用于肝胆湿热、胁痛、黄疸。一般供配制成药用。
欧盟草药专论认为,患者经医生诊断排除严重疾病的可能性后,可服用乳蓟果制成的传统草药,以缓解消化系统问题征状、饱滞感觉、消化不良等,及支持肝功能。专论提醒使用者,如果服用后,征状持续超过2星期仍未消退甚至恶化,应谘询专业医护人员的意见;如果出现黄疸或大小便颜色发生变化,更应立即谘询医生。
欧盟的评估报告特别指出,有关乳蓟果制剂应用的科学评估结论并未达到一致支持,例如考科蓝(Cochrane)文献回顾研究对乳蓟治疗酒精性肝病、乙型或丙型肝炎病毒性肝病的评论中包括的一项分析,结论是目前没有足够的科学证据支持乳蓟提取物临床应用于酒精性肝病患者。安全性方面,专论认为现有的数据显示,肝病患者服用乳蓟草制剂看来是安全的,发生不良反应的机会低,主要影响胃肠道,例如口干、恶心、胃部不适和腹泻等,而且多属轻微。
朝鲜蓟
除了乳蓟,也有一些肝脏健康口服产品含有朝鲜蓟(artichoke)成分。根据欧盟的评估报告记载,在欧洲以朝鲜蓟施用于肝胆疾病已有数个世纪的历史,还有一些以朝鲜蓟为基础的草药应用于治理高胆固醇、消化系统疾病和肝脏疾病等。该报告将朝鲜蓟概括为用于减轻消化系统不适的传统草药产品,例如消化不良伴随有腹部饱胀和肠胃气胀的感觉等。
该报告指出,虽然有实验研究支持应用朝鲜蓟,但是还需要进行更严格的临床试验,才能确定用于降脂和降胆固醇的益处。朝鲜蓟含有的洋蓟素(cynarin)暂时只在体外和动物实验中显示可能有保护肝脏和促进肝脏再生的作用,仍有待临床研究确认。安全性方面,产生的不良反应轻微,包括轻度腹泻、上腹部不适、恶心和胃灼热等。
不少声称有助肝脏健康的口服产品标示含有乳蓟或朝鲜蓟。
卵磷脂
卵磷脂(lecithin)常用作食品生产的乳化剂,也用于制造药物和化妆品,一般是从蛋或制造食油的物料提取,例如大豆、芥花籽和葵花籽等。主要作用是充当油脂和水的桥梁,使两者可以混合成稳定的乳液,还可以控制食品的黏性并防止当中的物料分离。
参考欧盟草药专论的资料,大豆卵磷脂在当地传统应用于一般的身体虚弱和强化神经。也有应用于某些肝脏和脂肪代谢疾病,例如肝脏受损和轻微的高胆固醇血症等,然而,欧盟认为这些病患应由医生诊断后决定及监测治疗效果和定期重新评估,不应由患者自行以传统草药产品处理,因此不在草药专论纳入该等病患。此外,欧盟的报告还指出,关于大豆卵磷脂降低胆固醇的临床研究都颇旧而且不足以支持降低胆固醇的效果;而关于慢性肝炎、肝衰竭和酒精性脂肪肝等的研究,亦没有清楚地记载所使用产品的成分。
服用大豆卵磷脂的主要不良反应是过敏,也有机会出现胃部不适和腹泻。对大豆、花生等有过敏反应的人不宜服用。
芦荟
参考欧盟草药专论的资料,芦荟的固有应用是短期用于纾缓偶发性便秘。对于肝脏问题的帮助,欧盟的评估报告记载了一项动物实验研究,指芦荟能减轻一种化学物品在大鼠肝细胞所引致的中毒,但并没有记载关于改善肝脏问题的人体临床研究。在中医药方面,黄志新指出,芦荟能清肝热和通便,但须注意脾胃虚寒者及孕妇忌服。
如肠道有问题就不适宜服用芦荟,例如肠梗塞、狭窄、无力,与及阑尾炎或其他炎性肠病如克隆氏症(Crohn's disease)、溃疡性结肠炎,和成因不明的腹痛等。
由于芦荟会致泻,应避免长期服用,否则可能导致肠道功能受损和对泻药依赖,也可能引起电解质失衡,并且干扰心律不齐药(例如digoxin)、糖尿药和口服抗凝血药(例如warfarin)等药物的功效。如跟利尿药一同使用,可能加剧电解质失衡的情况。
由于芦荟含有蒽醌(anthranoid),长期过量服用更有机会引致肝炎。当中某些蒽醌类物质更有体外实验显示具遗传毒性,不过以大鼠进行的研究则未见有此情况。为了安全起见,欧盟草药专论认为孕妇和哺乳妇女不要服用芦荟。《中国药典》亦提示孕妇慎用。
蒲公英
参考欧盟草药专论的资料,蒲公英的传统应用为增加尿量以辅助纾缓尿道轻微不适。对于肝脏问题的帮助,欧盟的评估报告记载了一些动物实验。有实验观察到蒲公英全草热水提取物可能有保护肝脏的效果;亦有实验显示,蒲公英提取物的效果无法得出任何结论。然而,专论并没有记载相关的人体临床研究。
欧盟的评估报告指出,虽然使用蒲公英的临床安全性数据不多,不过暂时没有严重副作用的报告,但不建议在怀孕和哺乳期间使用。专论特别提醒肾衰竭、糖尿病或心脏衰竭患者应避免服用蒲公英,以免出现高血钾。
在中医药方面,黄志新指出,《中国药典》有记载蒲公英可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利尿通淋,但非实热之证及阴疽者慎服。
绿茶精华
参考欧盟草药专论的资料,绿茶的传统应用为缓解疲劳和虚弱感,服用方法为干燥全叶泡茶饮用或捣碎成粉末口服。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心血管疾病,例如高血压和心律不齐、甲状腺功能亢进等病患者不建议服用。睡前不建议服用,以免影响睡眠。由于未有足够安全数据,欧盟的报告不建议在怀孕及哺乳期妇女、儿童及青少年中使用绿茶精华。该报告认为,人体临床研究的数据支持了含有绿茶的制剂对疲劳和虚弱感的作用。亦有其他研究支持绿茶的其他效果,但与上述传统用途关联不大。此外,该报告特别指出,绿茶提取物对减肥的功效很小,作用亦不持久。
欧盟的报告亦有提及一项动物实验,显示绿茶的抗氧化能力对保护肝脏的效果。不过,姚志谦特别提醒消费者注意长期服用高剂量绿茶精华的风险。欧盟的报告特别论述了绿茶制品对肝的毒性,指出高剂量的绿茶草药制剂(咖啡因及儿茶素的含量都提高不少)及其含有的EGCG类儿茶素会对肝细胞产生毒性。报告认为,该等高剂量制剂主要用于减肥,而考虑到正常绿茶叶中的实际浓度,相信服用一般绿茶产品的实际风险应该较低。
崔俊明提醒服用抗凝血药华法林的人士,由于绿茶含有维他命K,服用高剂量绿茶可影响华法林的药效,增加出血风险。
黄志新表示,若把茶叶作为中药饮片看待,它具有消食、化痰、利尿、解毒等作用。不过脾胃虚寒者慎服,失眠及习惯性便秘者、服人参、土茯苓及含铁药物者禁服。
未有受医学界认可的临床功效
姚志谦表示,市面上一般口服肝脏健康产品,例如上述的乳蓟和朝鲜蓟,声称的功效暂时大多以实验室研究或动物研究为依据,而没有受国际肝脏专科医学界认可的临床研究,普遍情况是参与研究的人数太少,方法未够严谨,文献水准较弱,简单作出结论。现阶段只可说服用这些成分副作用很少,不过并未能确定服用多少分量便可产生某些作用,也未有足够证据确定有效或无效。姚志谦认为,起码需要有随机抽样(randomized)的双盲临床研究(double-blind clinical study)才能判断效用。
医院药剂师学会会长崔俊明也认为,现时不能就支持使用草药治疗或预防肝硬化作出结论,细胞的体外或动物体内研究可以为进行人体研究提供充分的理由,但不能将其视为支持在人体中使用草药的有力证据,最重要是有人体临床试验。有些草药成分可以在动物中安全使用,并不意味那些草药成分也可在人体安全使用。以乳蓟的报告为例,总结了该草药物质的人体试验,但是大多数研究都非常古旧,而且参与人数很少,未必能反映整体情况,加上研究结果不一致,因此,很难断定水飞蓟素可作为肝病患者的有效治疗药物或辅助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