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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菌真「有益」?
错买乱食可损健康

现代人生活节奏急速,加上饮食不均衡,经常进食高脂、高盐、高糖的食物,容易出现肠胃问题,例如便秘和消化不良等。针对这些问题,市场上有各式各样的膳食补充剂和健康产品,益生菌(probiotics)是其中一种广受消费者欢迎的膳食补充剂。不过,市面上益生菌产品林林总总,当中的成分、功效和种类都各有不同,消费者如何作出选择?服用益生菌又是否一定「有益」?

益生菌的功效

 

根据国际指引和行业标准,益生菌的功效必须参考该菌株有关的临床研究数据,是次调查的40款益生菌样本,仅有16款样本有在包装上标示益生菌的菌株。现时大部分的益生菌产品都以膳食补充剂在零售店售卖,本港暂时亦未有相关法例或标准要求膳食补充剂提供相关的安全性证明、功效证明等资讯。

 

检视40款益生菌样本上标示有关健康功效的声称,可见当中主要的健康功效围绕以下四大方面:肠胃健康、免疫力、湿疹/过敏和女性私处部位健康。就普遍益生菌产品声称的4类主要功效,本会综合肠胃肝脏科专科医生陈沛然、香港营养师协会代表梁曦允、国际研究组织的报告和不同地区相关法规所得出的意见予消费者参考。

 

益生菌产品声称的功效
部分样本上声称的功效

 

改善肠胃问题  增强肠胃健康

自从科学家发现肠道内存在有益于健康的微生物,益生菌在改善肠胃环境和缓解肠胃道问题方面的潜在应用得到了广泛的研究,当中以本来生存在肠胃道的双歧杆菌和乳酸杆菌为主。

 

ISAPP的专家研究报告指出同一细菌属内的成员可能具有一般的健康益处,而特定的治疗或免疫系统的功效等则仅在特定的细菌菌株中表现出来。加拿大卫生部(Health Canada)制定了一个目录,列出部分可接受的非特定菌株益生菌的健康声明(non-strain specific health claims)都是主要来自这两个菌属(表二)。

 

加拿大卫生部接受的益生菌非菌株的特定健康声明

 

根据WGO发表的益生菌和益生元的全球指南,如果益生菌标示具有治疗性质的健康功效,则必须要检视特定菌株的临床研究数据。表三列举了当中部分肠道问题或疾病的治疗相关的益生菌菌株。

 

肠胃肝脏科专科医生陈沛然表示虽然益生菌或可帮助改善肠道健康,但如果消费者有任何的健康问题或患上肠胃疾病,应该先谘询医护人员或医生意见,而非自行购买或服用益生菌。消费者并非专业医护人士,未能自行判断不同肠胃问题的成因和治疗方案,胡乱食用益生菌有机会影响病情。

 

WGO的益生菌和益生元的全球指南

 

提升免疫力

胃肠道属于人体免疫系统之一,能作为抵抗外来微生物和食物中的抗原(antigen)的屏障,因此海外研究指肠道内细菌的种类、数量和环境改变有机会直接影响肠道内免疫细胞的运作,继而影响人体健康。检视所有样本的包装,超过一半包含「改善/提升免疫力」、「支持免疫系统」甚至「加速痊愈或康复」等字眼。

 

免疫系统是人体中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经过了多年的研究,当中仍有不少理论有待证实。一个人的免疫系统会因遗传基因及外在原因(例如饮食、运动水平、压力等)而受到影响。部分研究指出肠道内的益生菌有免疫调节(immunomodulatory)的功效,可以透过产生有杀菌功能的物质而与病原体和毒素竞争肠内的生存空间。现阶段的研究仍未能确定不同的益生菌种类如何帮助调节人体免疫系统,同时亦未有确切的研究或大型临床实验数据可以直接关联或比较不同益生菌菌株的免疫功效。英国国民保健署(National Health Service,NHS)提醒如果有健康问题或免疫系统较弱的人士,应在服用任何益生菌产品之前谘询医生。

 

改善湿疹或过敏等健康问题

不少香港人患有湿疹和过敏(皮肤敏感和鼻敏感),影响日常生活,检视样本的包装,发现不少样本提及「减轻湿敏」、「改善湿敏」和「改善湿敏体质」的字眼。消费者容易把这类声称当成湿疹和过敏等的健康问题,而皮肤科医生陈厚毅亦指出未有一种特定皮肤问题称「湿敏」。《不良广告(医药)条例》(第231章)禁止/限制任何人发布任何相当可能导致他人为附表1及2所指明的目的而使用任何药物、外科用具或疗法的广告。此条例亦禁止/限制口服产品于广告作出附表4所指明的六类声称。

 

湿疹

湿疹是皮疹类皮肤病的统称,在香港最常见的湿疹类型称为异位性皮肤炎(atopic dermatitis)。异位性皮肤炎是一种复杂多因素的病症,原因包括家族遗传和环境因素等,患者的皮肤屏障发生变化,发炎和过敏反应增加。环境因素包括接触清洁剂等一些涂抹在皮肤上的化学物质、接触过敏原以及某些细菌感染等等。根据美国皮肤病学会所发表的报告,现时未有一个治疗方案能确保完全根治异位性皮肤炎。

 

虽然有不少海外研究发表关于益生菌是否能改善湿疹状况的意见,但综合了部分较大型的临床实验数据,发现服用益生菌与服用安慰剂的病人的湿疹症状皆没有显著减轻,当中数据亦显示益生菌治疗和安慰剂治疗之间研究者评估的湿疹严重程度没有显著差异。根据美国皮肤病学会的异位性皮肤炎治疗护理指南,由于现阶段的科学证据不一致,不建议使用益生菌或益生元去治疗已患有异位性皮肤炎的患者。由于现时无足够医学实证证明益生菌或益生元对湿疹或其他过敏皮肤炎有确实疗效,固不在正规湿疹治疗选择之内。消费者如有皮肤问题,应尽早求医,以免延误病情。

 

过敏

过敏是免疫系统在人体接触环境中的过敏原(allergens)后,人体免疫系统把这些物质当作攻击的目标,于是产生过敏反应。能造成过敏的物质很多,例如食物(花生、芝麻、奶制品等)、尘埃、花粉等。过敏反应可包括流鼻水或打喷嚏、脸颊、眼睛或前额周围疼痛或压痛、咳嗽、气喘或呼吸困难、皮肤发痒或出现皮疹(荨麻疹)、腹泻、眼睛、嘴唇、口腔或喉咙肿胀。

 

由于过敏的成因、症状和治疗方法各有不同,现阶段未有足够的科学证据确定哪些益生菌菌株与改善或治疗那一类型的过敏症状的关联性。加上不同人士的过敏反应都有不同,消费者如出现过敏情况,应先找出过敏原或谘询医生了解情况。

 

改善女性私密部位健康

1款普通益生菌样本(#16)和6款女士专用益生菌样本(#24至#29)均有标示可改善女性私密部位健康。乳酸杆菌是阴道内最丰富的微生物,与阴道黏膜屏障有关。阴道内的乳酸杆菌可产生的乳酸、过氧化氢(H2O2)等物质,继而抑制致病菌的生长,维持阴道低酸硷度的环境。

 

陈沛然医生指有海外研究显示含有乳酸菌的口服补充剂或阴道栓剂作为改善阴道环境的其中一种方法,当中的实验数据显示阴道乳酸杆菌水平在使用含嗜酸乳杆菌、鼠李糖乳杆菌或发酵乳杆菌的口服补充剂或阴道栓剂后显著增加。研究同时亦评估了阴道内乳酸杆菌和其他益生菌制剂治疗细菌性阴道感染和恢复正常阴道微生物群的临床和微生物学功效。然而,现时仍没有研究支持这些益生菌产品能作为细菌性阴道感染的辅助或替代疗法。如果患上细菌性阴道感染,建议的治疗方法是由医生处方适当的抗生素。